《无赖》【第十章】
任豪第二天从沙发清醒的时候，头痛欲裂身体没有支撑点，茶几上放着一杯温度刚好入喉的鲜奶，嗓子干哑焦躁顺手就喝了一口。
“先生醒了？吃完早餐再去上班吧。”何洛洛从厨房走出来，笑容明亮如朝阳，手里还端着刚制作完的吐司面包与煎蛋。
任豪的视线不敢偏移，冷冷地回应:“不用了，你自己吃吧，我出去自己买点。”
“先生为什么要躲我呢，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呢？”何洛洛叫住了他，目光皎洁如月色泻下，“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？”
“没有，是我自己的问题，你没有不好。我现在要去上班，有空再说吧。”任豪背对着他，语气和婉下来，根本没法对何洛洛说重话。
“衬衫昨天帮您熨好了，我自作主张熨的，您不要生气。”何洛洛楚楚可怜地在他背后小声说着，生怕触怒了他。
任豪看到了被熨得服服帖帖的白衬衫挂在衣柜里，心情顿时舒朗了许多，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除了会给他添麻烦之外还挺懂得生活。
“谢谢，费心了。”任豪临走前只留下了这句话，依然与何洛洛保持着安全距离。
“不用谢。”何洛洛目送他离家的背影，略有点心酸，只能望着剩了一点的牛奶专心地发呆。
任豪今天心情不错，虽然头还有些昏沉沉，但是闻着衬衫上的淡淡香味就心生愉悦。只是想起了何洛洛今早眼里凋落的黯然神色，像亲眼见证了枝头的一朵骄阳被乌云遮掩。
“我似乎对他有点坏。”任豪开始自我忏悔，越是抗拒他越是被吸引，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心。
这一夜守得有些疲惫，何洛洛依然是缩在被窝里静静听着时钟的嘀嗒声，一点点地蚕食着心底的耐性。
终于，在即将进入深度睡眠的方寸时间里，他听到了门开的“咔哒”声，脚趾也不自觉地收紧。脑中的灰色铺开晕染成了一片明媚的春天，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。
何洛洛悄悄地踩着拖鞋打开门再潜入客厅，任豪果然又喝得酩酊大醉。
原本何洛洛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与他讨个说法，但是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忍心叫醒，只将落地灯打开，让暖黄不刺眼的光挥洒在任豪身上。
“整天喝酒糟蹋自己身体，要被你气死了……”何洛洛低声埋怨着，一边又用热毛巾耐心给他擦脸，“胡渣都长出来了也不剃。”
“Sarina！对不起……”任豪突然叫唤起来吓得何洛洛跌坐地上不敢动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，我心里……心里有个人，虽然我不确定这到底算什么，也没法询问他的心意，但是……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……”任豪闭着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袒露心迹，眼角有坦然的泪滴滑落。
何洛洛坐立不安，只能趴在他身旁静默听着他的一字一句，紧紧盯着任豪的唇形，待在心脏里的小鸟迫不及待要蹦出来。
可是任豪突然就不说了，何洛洛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降不下去，只能听到任豪嗓子里的干哑呜咽声，是发自心底的孤寂回音在回荡。
何洛洛此刻就想更靠近他一点，再近一点，想听听他颤抖呼吸的浅浅温度，也想用自己柔和的面颊抚慰他的孤独。
何洛洛用鼻尖一点点蹭着任豪的面部轮廓，直到能清晰感受他带着红酒味的鼻息均匀呼在鼻翼，却未察觉此时的距离已经突破了边界。
与他只差一丁点，暧昧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任豪紧锁的眉间在缓缓舒展，这氛围是极迷人的。当何洛洛一不小心碰着他的唇时，终于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，浑身顿时被抽光了力气，只能瘫软成一团棉花伏在任豪身上。
这枚亲吻很快变得绵长细腻起来，何洛洛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，只能将错就错维持这种上瘾的滋味，欲罢不能。
“先生的嘴好软啊……”何洛洛完全不能抵抗这偷偷亲吻的诱惑，每次觉得应该见好就收的时候就恋恋不舍地又落下去一个轻吻。
像一只打翻了蜜罐的浣熊，贪心而不知足地舔着每一寸会令他快乐到疯狂的食物。
何洛洛唇上也染上了红酒味，以至于他也像微醺了一般意识变得轻飘飘，像住在了云端上亲吻着软绵绵的云朵。
“嗯……”他听到了任豪的闷哼声，便愣愣地松口抬起头盯着他，脑中开始寻思怎么认错。
任豪神色焦急伸手想要抓住什么，正好摸到何洛洛的腰往自己胸膛里揽，何洛洛便又趴到了他身上。
“洛洛，洛洛你手怎么样？别怕……我在这里……”任豪嘴里喋喋不休在说梦话。
何洛洛睁圆了眼睛还来不及窃喜，后脑便有一只手掌用力压了上来，眼前人的面容极速放大，接着就被任豪摁住后脑勺狠狠吻了一道。
完全没有挣扎的能力，意识眩晕到像迷失在亚马逊原始丛林，而四伏的却不是危险气息，而是交织成一片森林狂想曲，所有生命都在举行盛大的狂欢仪式。
耳边能听到风的喧嚣与细小虫鸣声交缠着，还有似乎永无止境的潺潺溪水声。
“我在做梦吗，先生他喜欢我。”歆喜声堵在嗓子口快要溢出来了。
这一场缠绵如若是绮梦的话，也请慢点醒来吧。
“呃啊——”何洛洛霎时痛得眼泪汪汪，因为猝不及防嘴被咬了一口，口腔里瞬间布满血腥味。
“好凶啊，果真不是梦呢。”何洛洛可怜兮兮地止住呜咽声，但是亲吻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，不想停，不想停。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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